如果是共产党把丈夫抓走了,那他们兴许会把人带到村子以北五里地外的乡武工队去。想到这里,宋书玉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乡里赶。乡武工队就是两间破草房子,到了那里一看黑灯瞎火的什么人也没有。宋书玉不死心,闯进去摸黑找了一遭,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四周一片死寂,这死寂让宋书玉产生了另外一种联想,正是由于队伍出动了所以这里才会没有人。想到这里,她惊慌地从草房子里冲出来就又往野地里跑。记得丈夫是被那几个人架着朝村子西边走的,于是,宋书玉就又从雪地里连滚带爬的来到村子西边一点点的往西找,一棵小树、一个小土坑、一个草垛,任何可以隐蔽人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记得有一年夏天,儿子春生玩疯了到了晚上还没回家,她也是这么去找。不光是她自己找,本家的人都让她叫来了和她一起找。但这回她却不想求任何人了。不是不想求,是不能求,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相信谁怀疑谁了。由于丈夫的国民党员身份,她觉得他们家近来在村子里成了另类,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一家和所有人隔离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