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穆的疍家客栈生意很好,还聘请了那个会唱《咸水歌》的肥硕姑娘做了经理。只是那姑娘已不再是姑娘,早就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遗憾的是,医生说欧穆患有心脏病。欧穆在红楼生活时心脏从没有不舒服,可自从机场那个安检门警报没有发出声响后,他的左心房至今都隐隐作疼。
葱岭战事
吴向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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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零年。
原本六月进行的昌都战役被频频延迟。到了七月下旬,关于战役何时展开依然没有一点消息。连里的老兵们倒是坦然,可那些渴望立功的新兵就有了些许骚动和猜测。
八月初的一个早上,泸水河谷下起了冰雹。冰雹后,跟着是大雨磅礴。就在这时,团警卫员骑马匆匆来到连部,说团长让我去一趟。这种越级的通知,让战士们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没出他们所料,中午回到连队,战士们发现我身后多了一个背着电台的团部报务员。
此去团部我才知道,战役延迟是因为运粮通道尚未打通。前几日康藏公路通了,可也只能到达葱岭以东,剩下的就得靠牦牛马车驮运了。
团长和我说完了粮食,就用力扯下黑色的左眼罩。团长一摘眼罩,我就乐了。团长的左眼球在长征时中弹后被剜掉的,深陷的眼眶甚是嚇人。平时照顾大家观感,他还能勉强戴上,可一旦大战来临,他就顾不得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