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为人所害是不幸,之后郁郁数年,既是无可奈何也是自暴自弃,即便有人能治疗你的身体,但若心境再不复了,人也是彻底废的。”不及几人思索明白,贺南风已笑了笑,向邱迟继续道。
“我没那善意,也没那闲情多余费神。但你能对我心生喜欢,说明你能够心有所爱。你在下雨给我和昭玉姐姐送伞,说明你是有这个能力去关心旁人的,只是平素极少,不愿也不甘表露罢了。之后叫韩澈约你谷雨出游,是为了走出方圆之地,见一见这世间美丽风景,看一看这一路欢声笑语。我也想知道,你对尘世美好,是因为怨恨太深早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了,还是依旧会偶然露出笑意,所以,叫阿澈与你出行。”
说完,对韩澈淡淡一笑,便如方才从花田中走出时一模一样,原来两人早交换过眼神。
话到此处,身后红笺才恍然大悟,小姐之前说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她要看邱迟究竟已因为自怨自艾陷入麻木不仁了,还是依旧对尘世美好有所向往留恋。只有后者,才值得她耗费精力时间,也才会让她信任。她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因为他至少还有爱的能力,不像那宋家公子,虽不知他做过什么,但在小姐眼中仿佛只是一具行尸。
红笺不由咋舌,她家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半道半儒的心境,哪里半分像个十三岁的高门贵女?这样的处事,这样的思虑,岂是旁人照着她读的书看,就能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