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照常还是沉静持重的姿态,行礼后仍旧心无旁鹜一般继续绘制画屏,暗暗却竖起耳朵听汝阳王妃说话。
“太后,妾身今日可得为汾弟恳请太后主持公道。”汝阳王妃也不拐弯抹角,礼见后立即开门见山,先是不无委屈地说了这句话,语气立即转变为愤愤不平:“武威侯府实在不知好歹、欺人太甚!”
“六娘,先呈王妃一盏桃浆,让她降降火。”太后一听这话,心里便是连声冷笑,也不主动询问武威侯府究竟怎么不知好歹了,而是不无警告地摞下一句。
知情达意如谢莹立即便斟了一盏桃浆,皮笑肉不笑地递给汝阳王妃:“王妃有话慢慢说,先平一平火气,在姨祖母跟前儿,可不该这样怒怨冲天,省得旁人误解王妃是在指责姨祖母有失公道呢。”
汝阳王妃被这话一噎,只好又引身道了句失礼,语气果然柔和下来:“不是妾身怒怨,实在心疼汾弟,原是旧岁时,因着郡王交待,妾身便向武威侯夫人提起了欲为汾弟求娶秦氏二娘之事,侯夫人也未拒绝,只称孙女要为兄长服丧,还得待除服后再说……妾身只以为这事不会再有变数,便向汾弟报了喜讯,让他安心。”
打量着太后面无表情显然不愉,汝阳王妃却没有住口,继续说道:“原是汾弟偶然见了秦二娘一面,便一见倾心,得知婚事有了着落,当然欣喜不已,又恨时间过得太慢,竟然为了秦二娘相思成疾卧病不起,好容易将养好了身子,也盼得秦二娘除服,妾身当然要再往侯府议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