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饶和儿子走了,寒冬的风和翠喜的伤在他们身上穿插而过,五孔桥下的河水泛着泡沫绕着村子奔跑,村里的苹果全部摘完了,枝干被雪浸过,一天比一天灰暗萧瑟。
崔饶在上海给了儿子最好的安置和家园,可那些忧伤涂抹在他的骨缝里,让他一想起来就疼痛难当。
有些青春的影物是永世难忘的,比如那一夜流淌的月色、雪亮的桉树叶、橘红的凌霄花、轮子滚动的单车、倒退的晚霞、被轻咬的手指,以及风中的誓言。
而倔强的翠喜总喜欢坐在院子里看天空,像一粒拒绝发芽的种子。她听着她娘恨铁不成钢、有福不会享的唠叨与咒骂,只是轻轻一笑。
她翻出崔饶写给她的那些发黄的信笺,一页一页地读。
你是
黄昏的野菊花
我恨自己不是
霞光
……
远离城市的乡村越来越安静,光阴被打碎,当夜晚来临,她富有光泽的青丝就落上了一层霜。
“废柴”不适合出轨
1
云翳蔽日,大雨将至。
我开着警车鸣着警笛张牙舞爪地追着前面那辆公共汽车。
下班高峰,群楼高耸下,车如长虹,道路拥堵,冷漠又疾恶如仇的人们根本不愿意给鬼号的警车让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