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无论如何也不放您走,”贝特西紧盯着安娜的脸,说,“真的,我如果不喜欢您,我真的要生气了。这会使人认为您是害怕我的朋友会有损您的名誉。把茶送到小客厅里去。”她照平常一样眯着眼睛对仆人说。从他手里接过信来,她看了一遍,“阿列克谢骗起我们来了,”她用法语说,“他信上说他不能来。”她补充说,用一种那么简单而又自然的口吻,好像她一直认为,安娜和伏隆斯基不过是个槌球球员,此外别无意义。
安娜知道贝特西什么都知道,但是,听见她在自己面前这样说伏隆斯基,她一时间几乎要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安娜若无其事地说,好像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她笑着继续说,“您的朋友怎么会妨害人家的名誉呢?”这种语言游戏,这种隐瞒秘密的言辞,对于安娜像对所有的妇人一样,有一种莫大的魅力。并不是非隐瞒不可,也不是有什么目的非隐瞒不可,而是隐瞒本身对她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不能比教皇更信天主教,”她说,“斯特列莫夫和丽莎·梅尔卡洛娃,说起来他们都是社交界的精华之精华。而且他们到处受人欢迎,而我,”她特别着重“我”这个字,“从不挑剔,也不顽固,我只是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