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无用的信撕碎,揉成一团扔掉,这种讨人欢心的事情,也不需破费金钱,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但这对呆头呆脑的妓女,也是徒劳无益的。
长相不比别人差,在例定的节日却不接客,而是在妓馆自费接待自己的情人。虽装作焦急等待熟客的样子,但因妓馆方面知道内情,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率从事。房间的一角,食用冷餐,在暴腌的茄子上浇上酱油。没有菜肴,只要不让别人看见就好。生活实在艰苦极了。从妓馆回到老板家里,偷偷窥视一下老板娘的脸色,小声对侍女说:“给我打点洗澡水来。”妓女这种职业净是些令人痛苦的事情。虽说实在厌倦了,但对花了钱的客人不加接待,总是无事闲居,而给老板造成麻烦,这是不知自己身份的愚蠢做法。
妓女在酒席上,合情合理的耍些手腕,稍稍装腔作势,假作不快,不多言语。这种做法比较合适。熟客又当别论,但对不甚熟悉的客人,要加以提防,不可放纵行事。即使到床上去,那种男人只是鼻息急促,不转身子,偶尔说句话也带颤音。虽然是他自己在干事儿,但样子却令人感到难受。对不懂茶道的男人,巧妙地把他让到上座,不应嫌弃他而冷淡接待。对最初以风流雅士自居的人,这边却故意给他制造麻烦,衣带也不解开,殷勤招待之后就假装入睡。那男人把身子靠过来,伸开一条腿;这边仍无反应。过一会儿再看看他,只见他扭动着身体,急得汗流浃背。听听隔壁房间,无论是熟人还是初次见面,都谈得巧妙而融洽。听到女人说:“您比乍看上去要胖一些。”男人在屏风边上的枕头旁毫无顾忌地粗暴行事,女人就哭出声来。头部自然离开枕头,头上插的装饰用的梳子发出了确是折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