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堵在去往北京的京通高速上,混合着烟焦油与尾气的漫长行程里,她那套令人羡慕的描述变成了:看病不能用北京医保,教育资源紧缺,孩子上学困难,交通简直是灾难。
一年前,许心的老公开始住海淀公司的宿舍,频繁的熬夜加班让一个IT技术男无法再承受路途的艰辛了。孩子上幼儿园后经常是全托,偶尔她提前下班了把孩子接出来稀罕一晚,第二天又要顶着困意提前把孩子送到离家几公里之外的幼儿园再上班。
“周五晚上聚在一起,周一早上一家三口又分开了,小莹你说这妻离子散的日子我到底图什么!”
“图北京就在你眼前吧……”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茬,这些年在燕郊的日子,我早已习惯把每次归途当回归,把每次出发当出征。
有人说燕郊的燕顺路到六号线草房的这段车程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路程,还有人说从迈过了燕灵路的坑坑洼洼涌进国道的大流量里就算胜利一半儿,更有人笑从燕郊的检查站排队进京是比步行还慢的蜗牛速度,两会期间能正点上班算你本事。
天堂到地狱的路就是燕郊到北京的路,这段路,我们一熬就是好多年。
儿子三岁了,不巧的是公立幼儿园离家太远,要想抢到名额,我和庄穆就要请假数天,从半夜开始排队拿号。幸运的又是燕郊大型的私立幼儿园都开到爱在北京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