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再看向严暮,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着床顶。
“我不是什么镇北王。”他声音嘶哑道。
“殿下!”
“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您要弃这些将士于不顾吗?”
“我连自己都不顾,如何顾他们。”
柳云湘听到这儿,走上前接过那玉印,“我替他接了,这王位,他不要也得要!”
柳云湘说完看向严暮,见他仍旧一脸淡漠,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谁都不在他心里,她也不在。
柳云湘沉了口气,再看向江远,问道:“镇北的形势如何?”
当初她和镇北关的将士们谋划如何营救严暮,唯一能保住他命的法子就是镇北三州反了,拥严暮为王,与朝廷抗衡,与北金对阵。
有三州十万将士给严暮做后盾,他才不会任人宰杀。
可当时他们最担心就是朝廷和北金联手,镇北便会两面受敌,陷入困境。
江远道:“这个时机也是赶巧了,长江以南接连暴雨,引发洪水,临近三州受灾,百姓流离失所,而朝廷却迟迟没有动作,民怨四起,继而发生暴乱。朝廷分身无暇,没有多余兵力镇压,这就给了镇北足够的时间,等朝廷再回头,北境三州已铸成铜墙铁壁。再加上十万将士皆是精兵强将,粮草足,马儿壮,兵器也充足,朝廷短时间竟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