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蔡禄对于生活品质十分讲究,即便这艘船是用来逃亡的,也没有委屈自己的意思。
林止陌现在就驻足在一个柜子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柜子上放着的一对玻璃杯。
这对玻璃杯和大武的酒杯相比造型迥异,上边一个大肚子酒杯,下边带着细长条的高脚,再以一个扁圆型的底座支撑,正是高脚杯的雏形,只是这玻璃的质量有些不够看,反正比林止陌做出来的玻璃要差得多。
林止陌随手把玩了一番就放下了,转身看向蔡禄:“抬起头来。”
蔡禄依言抬头,行止间老态龙钟,脸色也因为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那昏花老眼却依然淡定。
林止陌笑了:“蔡禄,你不害怕?”
蔡禄的老脸上古井不波,从容道:“草民得窥龙颜,自是敬崇凛惧尽皆有之,不过陛下既然召见草民,想来当是有用得着草民之处。”
“哦?”林止陌脸上似笑非笑,说道,“所以,你是觉得你对朕至关紧要,甚至朕还有求于你,所以舍不得杀你?”
蔡禄没有说话,但是老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显然是默认了。
“你还真的说对了,朕不敢就这么杀你。”
林止陌微微俯身盯着蔡禄,缓缓说道,“你蔡家在福建只手遮天胡作非为,以走私侵吞国财,腐国之根基,又害得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是就这么杀你,如何平民愤,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