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见有人朗声大笑。在巷道的尽头,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倚着门,以挑衅而戏谑的目光看着她。女人穿着极短的皮裙,上身是一件紧身的背心。领子很低,露出了深长的乳沟。尽管妆画得很浓,似乎并未遮住不小的年纪。女人的身后是粉色的灯光。一个旋转的招牌,上面写着“欣雅发廊”。杜雨洁没有勇气和她对视,而是咬紧了牙关,更快地走过90去。她在心里狠狠地说,聂传庆,这些都是你带来的。
她远远注视着聂传庆的住处。这个出租屋似乎比周围的更为破落,或许是租金便宜。墙上的混凝土剥落,露出了内里斑驳的砖色。有好事的人,便沿着砖石的轮廓,画了一些猥亵的图案。旁边有许多的文字,是他人对他想象力的褒赏。她很确定,聂传庆是住在一层最右手的房间。因为每当他走进门洞,这个房间的灯便亮了。但是,窗户上总是蒙着很厚的窗帘,几乎只能看到人的剪影。她有时会看到一个男人,靠着窗子很近,过一会儿,便走开了。这是第五天了,她对这剪影已十分熟悉。并未有第二个人出现。
房间里的灯,终于灭了。杜雨洁没有转身离开,她觉得有些虚脱。这一周,每当她与聂传庆分手,便悄悄叫上一辆出租车,跟在他身后。当进入城中村,聂传庆骑着车如鱼得水,她便跟丢了。两天后,她终于成功地跟到了这里。她像一个并不精明的猎手,以兢兢业业的方式,想要成就自己的事业。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