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父亲认为我应该娶一个中国女人,以及回国挽救家里半死不活的家具厂。
我回国之后做了两件不如不做的事。
一件是卖了厂——这只沉重的锚,从97后一直在将我们向水底拉,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却有挥刀斩断的魄力。卖掉厂这事从经济的角度上看绝对正确,但是,却伤了我爸的心。失去了半生心血的他也做出了有魄力的事——他将我的行李和刚买的车连同我一起赶出了家。
我妈只是哭,居然没拦他。
第二件是约会艾柯。
见面的那天天气很冷,阳光却活泼。
我摇着一杯红酒轻佻地总结:找到那个爱着你的女人比得艾滋病要容易。
我的新车在灌木丛那边的停车场闪着自命不凡的光——从她坐的角度上能很容易看到它,那辆最新最亮最洁白的BMW。如果她像我希望的那么漂亮,我会让她上车,带她去其它的好地方,比如我现在暂住的酒店房间。
尔曼在做瑜伽。客厅这么大,她却偏将瑜伽垫放在电视前面。我挥手赶她,她却严肃地用眼睛制止我。她的身体很柔软,所以她可以用任何不合理的方式扭曲拉扯它。她一边将自己掰成盆景,一边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一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