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儒士们也都盯向杜宴。
杜宴并非属于麓山派系,但又是礼部尚书,或许他的意见最为公正。
不过杜宴可是老狐狸一只,哪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思?
他笑眯眯道:“不如派人去问问宫里的庆阳殿下?如今的长安,就属她的身份地位最高贵。”
力主东撤的陈清然对西楚那位三品大儒的“三纲”可是奉为经典,他嘴角挂起浓浓的不屑:“庆阳不过一介妇孺,平日里吟诗作赋也就罢了,可现在是要与南蛮生死作战,在座诸位都是饱读经书之士,又深谙兵法之道,何须经过她的同意?是退是战,我等商量好了知会她一声便是。”
“陈大儒此言有理。”
“老夫也主张东撤。蛮族大军六十万,长安城无险可守,我等退居洛阳,只待勤王大军一到,便可重新夺回长安。”
诸人再度议论起来。
而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突兀地于山谷中响彻起来:“南蛮铁骑虽然锋利如刀,但我大胤亦有热血好男儿愿以肉躯铸铁城。”
“何人敢在麓山狂言?”
“放肆!”
诸位大儒又惊又怒。
夜穹上,李诺骑鹤飞降。
清凉的月华映出了他冷峻的面庞,以及锐利的眼眸!
被这冰冷无情的眸子一剜,陈清然等人张了张嘴,说了一半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