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僵硬的舌尖,断断续续地说出这番话。真木岛的十郎为避免大腿伤口疼痛,轻轻地翻了一个身,用干渴的声音小声地对沙金说:“他很恨太郎啊。”沙金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猪熊老头,尔后点了点头。于是,有人用哼歌般的鼻声问道:“太郎怎么了?”
“应该没救了。”
“谁看到他死了?”
“我看见他和五六个人对砍。”
“哎呀呀,早证菩提。早证菩提。”
“也没见次郎啊。”
“说不定也一样吧。”
太郎也死了。阿婆也已不在人世了。自己也快死了吧。死,死是什么?无论如何,自己不想死。可是,肯定会死。像虫子那样,说死便死了。这些漫无边际的想法像黑暗中嗡嗡叫的豹脚蚊般,从四面八方过来,恶毒地叮着他的心。猪熊老头感到这无形而又令人恐惧的“死”,正在朱漆柱子后面耐心地窥视着自己的呼吸,正残酷而沉着地眺望着自己的痛苦,并且正一点点地爬过来,如即将消失的月光,渐渐地贴近自己的枕边。无论如何,自己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