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江木认为,这些劳工的存在,对现在的他来说,会损害自己更大的利益。”方三响接口道。
“没错。他们禁止劳工外出,又对劳工的健康状况漠然。这一切征兆,完全不像是要长期关押,更像是……”
“屠杀前的静置。”方三响吐出这几个字,整个囚室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摄氏度。大规模屠杀之前要把囚犯饿几日,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反抗力度,方便动手,这是一个无比残酷的常识。
“所以必然存在一个理由,让江木必须放弃这几百人。”难波大助说。
方三响转向陈顺:“说起来,王希天也和你们关在一起吗?”
陈顺只在劳工寮里见过王希天一次,而且没与他交谈过。这时陈顺的舅舅躺在地上,用极虚弱的声音说出浑浊的方言。陈顺趴着听了半天,抬头道:“我舅舅说,王会长是在出发途中,被军人单独押走的……”
“押去了哪里?”
陈顺的舅舅闭上眼睛,没再言语。这时方三响耳畔听到“咔吧”一声,然后是金性伍的欢声:“成了!”先是“当啷”一声,似乎有沉重的东西掉在走廊里,然后囚室的沉重木门,居然被徐徐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