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祝安安说,“贺尧是自己跳下去的。”
“那你是怎么摔的?”
“我吓坏了,自己摔的。”祝安安说。
“没有人推你?”
“没有。”
“你不用害怕,直说就行。没有人推你?”
“……没有。”
警察把祝安安醒来的事告诉了余多。余多虽然不知道祝安安是怎么说的,但听到她醒了,能说话了,沉默了很久,也终于开了口。
“是我。”她说,“是我把贺尧推下楼的。我们两个吵架,我生气了,就把他推下去了。”
“你比他瘦,比他矮,你怎么把他推下去的?”
“因为那边有台阶,还有窟窿。他不熟悉,我熟悉。”
“祝安安是怎么摔的?”
“……也是我。我和贺尧吵架,不小心推到她,她才摔下去的。”
两个人说得不一样,但警方之前在现场鉴定了三个人之间的争斗痕迹,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当时又是意外,也制造不出什么疑窦丛生的凶案现场。虽然祝安安是受害者不敢承认,但证据吻合,余多的承认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看到祝安安醒了,知道赖不掉了才承认的!”严瑾哭道,“否则她死也不说!我就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没安好心,小小年纪怎么能恶毒到这个程度?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
许珍贵从爸妈那边听说余多承认了,她仍然无法相信,但她没有机会亲口问余多了。祝安安的父母在医院彻夜陪护,拒绝任何人探视;余多的姐姐一遍遍地跑派出所、拘留所,直到开庭;严老师被学校暂时停课。直到高考和毕业,她都没有再见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