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龙也后悔当初不该那么跟杨慕侠“闹”。其实,当初是父亲执意要留在永年,不跟随爷爷和二叔一起进京的。可他一度憋气,却跟他们闹了生分。现在想来,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悲又可笑。
今上午,他要在景运门外的外御膳房“斗菜”,那地方原是箭亭的东外库。而箭亭呢,原名射殿,是皇帝及其子孙练习骑马射箭的地方,它前面宽敞开阔,也是殿试武进士阅技勇之处。
兆龙边走边想,当年父亲参加武场科举,就是盼着能有一天能走进箭亭,参加殿试。可惜期间失利,成了他一生遗憾。
今天,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走到那里,虽然并不是在箭亭外舞刀弄枪,只是在旁边的外膳房耍菜刀,与同僚“斗菜”。可毕竟还是进去了,这多少能告慰一下父母在天之灵吧。
风虽然还萧冷,但兆龙越走越觉得热乎。东边一轮红日正露出头,虽然有些羞怯怯的,光华却极灿烂,让他的心胸为之舒展。街两旁的商铺也哗啦哗啦地卸了板子,伙计们忙着打扫地面,挂起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