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等她说完,他先说了,可以。
她是想让他等她睡着了再离开,她那么害怕一个人,害怕窗外凌乱的枝桠在墙壁上投出的影子,很象,无数的手臂裹住了她。
她不想承认,她开始依赖他。他和她那么的相似,安静,清冷,他的安抚很少,但每一声,都会让她安定不少。
她去超市的时候,去小树林散步的时候,或者去河边吹吹风的时候,他都会陪着。虽然只是奉命保护她,但他会为她提袋子,下车为她开车门,拿外套给她披上。她会问起他小时候的一些事,然后缠着要去他上过的中学、踢过球的足球场,经过的街道看看。她很想去了解他,心里有什么,在复苏。
她甚至系上围裙在厨房里煲汤,热气腾腾地,她一天一天地好起来,而他也欣喜地看着她,渐渐开朗起来。
她望着他的时候,会想,自己会不会在某一天重新去爱上一个人,象他那样的,很温暖的一个人,过很家常的生活。
她说,可不可做她的模特。她想画他。
他说可以。
他好象一直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他的漆黑明亮的眼睛望向她的时候,她有些恍惚,好象看到了一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