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海盗王的手下没有无辜者,”当归急忙开解,“这帮匪徒每次抢完财物后还杀死全船的水手和乘客,恶行令人发指。他们是杀人犯,普天下不管哪国的法律皆须判死刑,非比战争中的士兵。”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能完全无辜,箭旗盟鱼龙混杂,按律该判刑的也不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越来越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想当年,初下山试炼的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吹嘘要当什么大英雄,真是大言不惭。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事情没一件是发自内心的,皆再三权衡利益得失,不黑不白。以前的我渐行渐远,现在的我,是自己曾瞧不起的那种人。”
领导一个类似于原道宗的大门派,管理几十万人口的海上王国,可谓千头万绪,难如登天。贺亚男毕竟年轻,难免感受到沉重的压力。首领必须城府深厚,不袒露真实的心念,偏偏贺亚男是外向直率的性子,长年累月地压抑自己实在是憋坏了。这会儿在至交好友面前,她忍不住放开怀抱,吐露衷曲,发发牢骚。
当归十分理解,拍拍贺亚男的手,认真说道:“你是身在局中一时迷惑,我认为你已经实现志向,成为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