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另一个人,被无故打了二十杀威棒,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好容易有了说话机会,不借机狠狠地踩对方两脚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知这位村里正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语气轻描淡写,语调平铺直叙,仿佛不过是一件邻里间的小事儿,只不过中间出了岔子,倒是让丁小白颇感意外。
他话里即承认了自家所作所为的不当,却又着重提到了自家对吴家女儿的看重,只因求娶心切,不免动了些小心思小手段。
如此简简单单地一席话,卖了惨,讨了好,赚取了大家不少的同情分,轻易就把自家摘了七七八八。
不愧是曾经出门历练过的,到底还是比平头百姓有见识,知道不吃眼前亏,反正也足够迅速。
如果不是这位里正的心思太过阴沉,做事欺人太甚,丁小白对他的应对还是十分赞赏的。
起码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见跟镇长报备的过程,他就用了卑职这个称呼么。
把自己的位置身份摆得明明白白,既拉近了和镇长的距离,也摆出了高于普通村民的身份。
刚被打了二十板子,他不但没有因为愤怒而暴躁发狂,脑子反而还能保持清醒,也就难怪这些年里,能把整个大斗村的村民都给蒙蔽了。
可他耍的这点小聪明,在某些人眼里可就完全不够看了,孙弛骏重重地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原来一个村里正也敢自称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