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拦住她,把她推按在了炕上,又为宗真搬了一木墩,宗真谢座,坐在安平身边。猎人走了。外面的橙红照不进来,屋里是暗的,一盏小油灯映着安平抽搐的脸。
宗真说:“你怪我,我知道。你要怎么撒气都行,不要不说话……”
宗真哽咽了,平息了许久接着说:“人没了,在怎么样也不能挽回。可是活着的人还得活,该面对的还要面对。”一种不可名状的无力自他心头升起,他说:“就算你躲他们,他们也会找你,除非我们也死了。可咱们不能死,咱们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宗真真挚地对安平说:“相信我,给我时间,哥哥一定给你一个说法!我一直在努力,从没停过。你不能出事,你出事,哥哥会方寸大乱……”
安平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顺着手流到手臂上,她的脸、气管甚至腹腔都在抖动!
宗真把抽泣的妹妹紧紧抱在怀中,因为激动,断断续续地说:“安平,我瞒你是因为……我不忍心……你还小……你的心还那样鲜嫩,不能装下任何阴暗的东西,那是毒,会害了你,千万不要存在心里,一定把它吐出来,不管是打是骂是哭,你得把它撒出来,不然你的心永不能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