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全头把我和另外三个男同学安排到一间青砖房里,又拎进来一只大塑料桶,告诉我们晚上想尿尿往这里尿,外面黑灯瞎火没有个亮出去别再磕了碰了的。老全头一走,四个小子并排躺在炕上。他们三个好像认识,关上灯继续兴奋的卧谈。唯有我跟谁都不熟,躺在炕头不知声,希望自己赶紧睡着。
聊了一会,挨着我那个小子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伸手在背包里拽出个塑料口袋,喊了一声:“来,吃糖!”
话音落下,那俩小子一块蹦起来向他靠拢,紧接着稀里哗啦从塑料袋掏糖的杂音中不时夹杂了几声不怀好意的笑。我背对他们听得挺纳闷,不就是吃块糖吗?至于乐成这个样儿嘛?正思索间,一只手突然摸到我脸上,二话不说往我嘴里塞了一个糖豆:“哥们儿别睡了,起来吃糖。”
我也分不清这话是谁说的,只觉得嘴里弥漫出一种怪异的甜,似乎有股药味,可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细品就稀里糊涂咽下去了。
我翻身做起来问:“这是什么糖啊?”
另外俩人嘻嘻怪笑,一个接一个重新躺下,嘴里纷纷学着我的口气向拿糖的小子絮叨着:“什么破糖?是人吃的嘛!太他妈难吃。”
拿糖那小子嘴里嘀咕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不过可以感觉到他并不生气。然后,四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睡到半夜,我肚子里突然咕噜噜一阵翻动。我菊花一紧,硬生生憋住了一股人生之气——在不熟的人面前放屁我还真不好意思。然而,小腹接踵而来的绞痛瞬间让我意识到身的状况并不是放个屁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