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样?”
“结果他们是串通一气儿,合伙坑骗我!钱,没了。黄豆,没了。再找他们,找不到了!好容易找到一个,一推六二五。说后来就没插手,找另外几个去!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不就是几麻袋黄豆,几百元钱嘛,就算意思我们哥儿几个了吧!当年你管理我们管理得够孙子的,如今孝敬孝敬我们也是应该的!’教导员,我收那十几麻袋黄豆不容易啊!那是我和小俊她们姐儿几个的血汗啊!那六百元钱,是小俊准备结婚用的钱哇!”北大荒人伤心得孩子似的哭起来。
“混……蛋!老姜,你别哭。你找我,是想告他们?我姚玉慧能给你讨回个公平的!”
“不,我不告他们!”他右手擤了一把鼻涕,左手掏手绢,掏遍几个兜儿,没掏出条手绢来,只好将鼻涕抹在鞋上,接着说,“教导员,我不告他们。当年我常对他们进行‘再教育’,如今想起也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在一块儿十多年,山不亲了,水还亲不是?闹到法院,他们更恨我一辈子不是?我找你要向你借点儿钱,我保证还你!住旅馆都没钱了,被撵出来了!我总得买张火车票才回得去呀!教导员我不说假话,我在火车站蹲了一夜,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说到伤心处,他双手直拍自己两腿,好像鸡扇翅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