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么不种一盆花呢?曹歌又再一次走向了菜市场不远处的花店,挑选了一盆粉色铃兰花。
忙碌确实让曹歌忘却了她脑海中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和难题,就好像她和它们已经不存在关联了。她觉得仿佛再次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一年,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土地开始新的生活。害怕是确定无疑地存在着的,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期待和憧憬着这样一种新的生活,她知道她将会在逃离了父母和家庭之后获得一种过去十八年间都未曾有过的自由。自由是什么?那时候是一种想象,而现在也许是一种逃避,一种自我欺骗。这么说是不完全准确的,因为她真实地在这一刻获得的自由里重新感受到了自我的存在。
曹歌在镇子上简单地食用了午餐,一份南瓜汤,一份蜂蜜鸭腿,一份冰淇淋。她知道有个独自坐在对面的另一张桌子旁的年轻白人男子正在打量着自己,她没有抬头看他。他站起来了,要走过来了。她不想和他说话,或者搭讪。曹歌留下杯子里只吃了两口的冰淇淋,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