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出人头地,只要能传宗接代,将生命延续下去,夫妻俩也算是不枉此生。
可现如今,老天却逼得让白发人来送黑发人。
老人没有泪,因为在昨夜,已经把能流的泪全都给流干了。
两双苍劲枯黄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爱子:
“孩子,别怕!咱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爹妈没用,没有教好你!不过爹妈刚好年岁也大了,底下的路你绝不会孤单。若是走累了就停下来多歇息歇息,等等爹妈,好嘛?”
郑老西泪流如柱,不停地用头撞击着护栏,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流溢下来。
他还能说什么?
跟八十多岁的老人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让他们去申冤然后死不瞑目吗?
他从小玩劣,给二老添了不少的麻烦。
中年又一事无成,靠着插科打诨,诓骗乡里苟活。
社会的毒打可以说把他的脸皮练得贼厚,然而他却从不敢将那副东西在老人面前展现一分。
为了不让爹娘担心,他大老远跑到了瀚海县。
以为这样,恶名就不会传到这两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老人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