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商说着这几句,不但包比诺觉得他伟大,他自己也觉得伟大;那种庸俗,天真,浮夸的口吻正是他自命为了不得的表现。
“怎么!难道你猜到我爱……”
“爱谁?”花粉商问。
“赛查丽纳小姐。”
皮罗多嚷道:“啊!小家伙,你好大胆子!这话千万别说出去。我不跟你计较,好在你从明儿起就不住在店里了。我不怪你。嘿,嘿!换了我,也会爱她的。她长得多漂亮啊!”
“啊,先生!”伙计出了一身大汗,连衬衫都湿了。
“孩子,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让赛查丽纳自己做主;她妈妈还有她妈妈的打算。你该仔细想想,擦擦眼睛,收起心来,从此别提。你是初审法院推事包比诺先生的侄儿,拉贡家的内侄,有你这样的女婿,我不会觉得丢脸的。你爱怎么打天下都可以,谁也管不了;不过因为呀,然而呀,如果呀,条件多得很。咱们要谈生意,你怎么七颠八倒说这种鬼话呢?喂,在这张椅子上坐下来,丢开爱情,管你的本行。”他把眼睛瞪着伙计,问,“包比诺,你有种没有?可有胆子跟一个比你高强的对手较量,敢跟他拼一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