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抓你,我只是有话跟你说。别咬了!”
不知她是没听懂还是怎的,依然又踢又打,只是她的身子太瘦弱,很快就没了力气。我把她放下,让她坐在门口。
薄蓝色的晨曦中,她看起来奄奄一息,大大的眼睛却还是亮的,逞强一般瞪着我,身子微微发抖。
我内疚不已,心想我终于也成了变态怪蜀黍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狠下心,做出一副家长的架势:
“你可以吃,但别吃生的。我给你煮了再吃。否则会生病的,你家里人呢?”
她咬着唇倔地强看我,一言不发。
我突然想,她是不是也是三峡移民,父母去城里打工,家里又没有老人照顾,饿急了便独自跑了出来?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软,伸手想去抱她。她却一口咬在我手上,我惊叫缩手的当口,她已经飞一般地跑开了。
树下灌丛一阵动荡,很快便平静了。
我没有去追她。
我在大缸旁放了一把椅子,煮了鱼汤放在上面,再放一碗米饭。时间一久便坏了,我就倒掉再煮、再放。
陆明有一次来,看见这椅子上的饭食,调侃说:
“难怪让我再多带几条活鱼来,江哥你祭天呢?!”
我哈哈一声,拉他坐下喝酒,席间想问问他班上有没有一个头发颜色极浅的美丽小女孩,但转念一想,最终还是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