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话也少了。江源似乎也有心事,出神地看着洛水往来的商船。
行至天津桥,马车一颠,两人都回过神来。江源往座位上一靠,道:“隆兄近期有什么打算?”
公蛎老实答道:“没什么打算。我在洛阳无亲无故的,也没个牵挂,走一步说一步罢了。”依他的想法,大不了洛阳混不下去了,便回洞府,至于身上的鬼面藓会不会发作,具体什么时候离开,有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公蛎从不曾深入思考。
江源想了一想,微微笑道:“不如隆兄陪我一同回家去,我去看望外公,你只当游玩便好。”
公蛎本想答应,但一想到江源大家公子哥儿,只怕家教森严,约束颇多,自己去了不甚方便,迟疑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去了,只怕给老人家添麻烦。”
江源脸上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叹了口气道:“隆兄有所不知,我自小顽劣,外祖宠溺,这次因为一点小事,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如今在外游历已经半年,一直避开家人的寻找,谁知今天上午买花遇到了正寻我的管家。他说外公因为此事气得病了,要我七日之内务必回去。”他懊悔道:“外公病了,我担心得很,必须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