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着方步走了,我火速去找达丽姑妈。
“姑妈,”我说,“情况大大地不妙。”
“还用你说,”达丽姑妈动情地说,“你知道刚才出什么事了?斯内蒂瑟姆那个小人跟邦佐说,要是他早饭时在安斯特拉瑟先生背后拍纸袋子响儿,就给他10先令。这种人,就该把他赶出赛马场,逐出俱乐部!再次感谢爱情的力量!我可爱的邦佐听了以后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走开了。但由此可见咱们的对手有多可怕。”
“还有比这个对手更可怕的,姑妈。”我说着跟她解释了情况。
她目瞪口呆。甚至可以说呆若木鸡。
“托马斯真这么做了?”
“千真万确是小托。”
“为了给你买报纸,走了6英里路?”
“6英里还多一点。”
“卑鄙无耻!老天,伯弟,你想过没有,他或许会继续日行一善——甚至两善?就没有办法阻止他吗?”
“我是无计可施了。姑妈,不得不承认,我一筹莫展。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得叫吉夫斯出马了。”
“也是时候了,”我家亲戚暴躁地说,“一开始就该叫他过来。上午就给他拍电报。”
吉夫斯实在难得。他总是善解人意,什么严峻的考验都不在话下。在享受例行年假的当间儿,要是被一纸电报召回来,许多人都要大发脾气的,但吉夫斯不是这种人。第二天下午他就赶回来了,只见他晒成了古铜色,身强体健的样子。事不宜迟,我立刻交代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