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见她行止非彝,大萌去意,护体罡气便要作用。可她近在咫尺间的一呼一吸都有特别的甜蜜和脆弱,檀弓与她共处一室,将她香唇边的空气吸入了肺,便觉温温不绝,绵绵若存,一时滞然不曾动作。
幸檀弓素来一念不生,一尘不染,一心常清常醒如皓月盈怀,不到两息便要将她推开,可手一伸却摸到她藏匿心间的硬物——原来是出云宓儿尝来自裁的那柄金剪刀。
出云宓儿对此滴泪道:“那日不若你还是杀了我,我命苦休……!”
檀弓这一停的功夫,却让出云宓儿呼出的一口黑气趁了机会,霎时间一股幽毒之气朝他丹田涌去。
几重障孽缚成一枚沉重心锁,檀弓忽然只感既悲她身世之颠连,复痛她名节之丧失,措辞之间不觉出之以慰切:“尔心何忧。”
出云宓儿作祟的手却始终没有止下,捻玩檀弓的耳垂道:“你谓我心何忧,难道不知自君去后,我一刻如年,惜相见之晚,相离之速,爱恋之情有不可以言语形容者未尝稍释。所谓之‘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