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开新闻发布会,记者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他们下午三点就要发表声明,所以我得挂了。”理查德森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案子结了,孩子是他们的了。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新闻的热度过去,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太好了。”理查德森太太再次说。珀尔和穆迪的事情像一只沉重的袋子压在她的肩上,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丈夫,让他帮自己分担一些,但她忍住了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告诉自己。她强迫自己暂时忘掉穆迪。现在是与琳达共同庆祝的时刻。
“我会到法院去,”她说,“三点,对不对?”
西克尔的另一端,温斯洛路的房子里,贝比在米娅的厨房桌旁哭泣,判决宣布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阵尖锐恐怖的哀鸣,仿佛被雷电劈中了耳朵。贝比抱着脑袋瘫软在地,法警架着她的胳膊,把她送出房间时,她才意识到那阵哀鸣来自她自己的嘴巴。法警的女儿与贝比年纪相仿,他把贝比领进一间接待室,倒了一杯温热的咖啡放到她手里。贝比大口灌下咖啡,每当感觉喉咙里又要发出那样的尖叫时,她就狠狠咬住塑料杯的边缘,杯口几乎被她撕咬成了碎片。她已经失去了言语和感知的能力,宛如身处虚无的空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刀子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