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基本的逃亡常识还是有的,知道不能坐公共交通,不能被人脸识别的高清摄像头拍到,就埋掉手机一路徒步逃到小静山上。
他一直带着那只水桶,里面装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和公司的那套真账本。
这里面有他给各个医院、各位医务工作者行贿的记录,凭借此物他可以要挟上面的任何一个人,从而获得帮助。
不过当务之急他要先找个地方落脚。
他打算给乔建彬写了个纸条,贴在了拉钩院的后门上,那守院的老两口看见自然会给乔建彬汇报,自己就能从这里获得必要的生存物资,说不定还能住到院子里,舒舒服服等风声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翻过山头,穿过空荡荡的林荫公路,此时心里想的是乔建彬之前的话:“以后万一出了事你也不用慌,不就是给医生送了点钱嘛,又没干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情,最多就是判个不正当竞争,罚点钱而已。真正慌的是另外一些人,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处理这件事的。”
事情还真是如此,周晓鹏还没有归案,那些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的医生也没有接受处理,吕焱侠先被请去谈话了。
上级要求她解释为什么捅这么大一件事出来:“你是个老新闻工作者了,应该明白这篇报道对乾海医疗系统的打击面有多广,播发之前为什么不先逐级请示?我们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处理,完全可以先立案侦查,控制了嫌疑人,把所有问题都调查清楚了再说嘛!这下倒好,嫌疑人听到风声跑了,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