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纸巾吗?”年轻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面巾纸。
宾尼大声擤了鼻子。“我平时不这样的,我能忍下一切。瞧瞧我,坚如磐石。从来都不哭。”
“你要是不哭,就不是人类了。想试试吗?”
“什么?”
“你可以试试。”年轻女人把小小的银杯和黄色软布递了过来,“小心不要碰到表面,不然会留下污渍和指印。要做就得做好。”
宾尼小心地在外套上蹭了蹭双手,然后像接过礼物一般,用掌心接过小巧而冰凉的洗礼杯。她全身都绷紧了。银杯碰到了她手上的伤口,可是它那么轻,没有带来一丝痛楚,甚至舒缓了伤口的疼痛。
“没错,”年轻女人把软布塞进宾尼的右手,然后牵着她的手伸向乳霜,仿佛宾尼是个盲人,“轻轻地。”
宾尼掘出一小点抛光剂,轻轻点在银杯上。她拿起用来抛光的软布,在银杯上擦出一个个小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就像年轻女人示范的那样。她放弃思考,只关注眼前的银杯,看着它覆上一层白色乳霜,看着经她打磨过后重现银色的部分。她用指尖轻托银杯,只触碰底座和边缘。不能在上面留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