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那时已经写小说了,虽不像现在如此有名气,也隔三差五发一点凡人不易读懂的作品。对于毛毛去手术的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这种事大家司空见惯,闲言碎语一阵,本主儿都不在乎,慢慢地,谈论者终于索然无味了。这时,毛毛将息得差不多了,仍旧是小双“民主墙”的战友和迪斯科的舞伴。尤其她恢复了红色恐怖时敢杀敢砍的狂热,那毫不约束自己,放任地、肆意地发泄精力,从双眼里冒出来仿佛火一样的神采,也确实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后来,整顿市容,把这块“民主墙”改作卫生专栏,宣传不要随地吐痰便溺,颇有讥讽之意。毛毛竟头脑一热,弄了几个兴许患有妄想狂的家伙,要到联合国去申诉。倘若不是大双在马路上发现这支徒步到联合国去的一彪人马,把她硬拽回危楼,估计还走不出S市,就该迷路了。
“小双呢?”大双询问这位被蛇诱惑吞食禁果的夏娃。
“他皈依正果了!”
“不管你了?”
“我是他什么人?我要他管?”
小双的哲学是玩玩,寻寻开心,他决不会动正格的当回事地爱,给自己戴上无形枷锁的。“傻货才去建立家庭,用一纸契约把最珍贵的自由抵押给对方,换来柴米油盐和必须履行的义务,还得生崽子,还得送托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