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古看看修好的房子,这都是乡亲们一捆谷草,一根椽子,一根檩子凑来的。这些都是乡亲们的情感,他的内心充满感激。
张师古望着新房子,总感觉屋子里缺了啥子东西。缺了啥子呢?张师古猛然想起,原先挂在堂屋里那块“百忍家风”的家训牌匾不在了。那块牌匾是张师古的父亲张全明亲手所写,数十年挂在神桌上方。大火把父亲写的匾额也给烧毁了。他得自己写这个匾额了。还有,书房那块“蓥雒山房”的牌匾也不见了,也要写一块。
张师古到徐家场,买了神案、牌匾,准备回家,却碰到施洪仁在买糖果、酒、烧腊、什邡板鸭。“师兄,房子修好了?”
“修好了。感谢大家帮忙。”
“回去写个牌匾嗦?”
“以前的已经被毁了,只好重写。”
施洪仁跟他是打烂脑壳都能重新安好的兄弟,两人平常就很随便。张师古跟师弟点了点头,便扛着神案和匾额回家了。张师古不敢再耽搁时间了——今天过小年,家中没有祖先这个“百忍家风”的匾额,就不算敬祖先,不敬祖先,怎能叫过小年呢?还有“蓥雒山房”的牌子也得挂起来才行。
张师古回到家,便开始写“百忍家风”和“蓥雒山房”两块牌匾。张师古写字时,由衷感谢妻子:要不是妻子拼命把他的笔墨纸砚抢出来,今天哪能写得这么顺手——用惯了的东西就是顺手呢!想起妻子的病这些天一直没有一点起色,张师古很内疚:房子也修好了,该好好去给妻子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