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通过抑制作用克服的恐惧也可以通过理智地控制敌意来克服。不过究竟是控制还是压抑,人们一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因为压抑是一种放射性的过程,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当意识到敌意不能忍受时,压抑才会发生。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会存在意识控制了。意识到敌意难以忍受的主要原因是人们在敌对别人的同时又爱或者需要这人。人们可能并不愿意听到敌对的原因是嫉妒或者占有欲;或者因发现自己内心对他人怀有敌意而感到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抑制作用是获得暂时保障的最快捷的方法:通过压抑恐惧让敌意在意识中消失或者阻止到意识之外。我愿意用另外一种说法再重复一下这句话,因为简单地说,这是精神分析里鲜为人知的观点:如果敌意被抑制,人们就不会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敌意。
然而长期看来,获得保障的最迅速的方式可能并不是绝对安全的。虽然通过压抑敌对情绪(或表明它的动态特征,我们最好使用愤怒一词)能将其移除到自觉意识之外,但它并没有被彻底消除。它从个体人格中分裂出来,失去了控制,受压抑的情绪在心中不断旋转翻腾而具有了高度的保障性和突发性,因而倾向于寻找发泄途径。这种受压抑的情感具有强大的爆炸性,由于这种压抑是被隔离开的,它往往意味着更大规模的更令人惊奇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