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长先生,”高龙巴嚷道,“请你听一听这个人的话。你到这儿来是主持公道的,你的责任是搜罗事实。琪奥耿多·加斯德里高尼,你说罢。”
“别听他的!”三个巴里岂尼一齐喊起来。
土匪笑了笑,说道:“大家同时开口,谁也听不见谁了——在监狱里,我跟这个托玛索是同伴,不是朋友。奥朗杜岂沃先生常常去看他……”
“这完全是胡说。”弟兄俩同时叫着。
“两个负就等于一个正,”加斯德里高尼冷冷的插了一句,“托玛索那时手头很宽: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我一向喜欢吃好东西(那是我的小毛病),所以虽然讨厌和那坏蛋来往,也扰了他好几顿饭。为了礼尚往来,我劝他跟我一块儿逃……有个女孩子受过我一点恩,给我越狱的方便……我不愿意说出姓名连累人。托玛索却不愿意逃,说他保证没事,巴里岂尼律师替他请托了所有的法官,将来可以无罪开释,还能到手一笔钱。至于我,我觉得还是三十六着走为上——好了,我言尽于此了[131]。”
“这个人说的完全是谎话,”奥朗杜岂沃很坚决的重复了一遍,“倘若我们在田里,手里拿着枪,他决不敢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