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乃尔哈、索力罕、李谅等武将同声问道。自从永安战败,他们心里对与破虏军硬碰硬就提不起勇气。但长期与破虏军对峙下去,焦友直分析得好,等忽必烈解决了北方危机后,必然会把注意力转到南方。到那时候,恐怕每个人头上都要分摊些丢失两广的罪过。
“当然,焦某族中有人世代行医,岂能不明白此番道理!”焦友直信口胡柴道,他家乃两浙大族,根本不可能有人从事医术这种在士大夫眼中的末技。但此刻立功心切,即便把自己说成药王的后人,以他的脸皮厚度也不再话下。
“大帅三思!”李甄见达春已经被焦友直说动,谨慎地提醒道。
“兵者,诡道也。用策无不用其极,焉能以一时慈悲,怠误千秋大业!”焦有直大喝,身子骤然停直。干瘪的骨头支撑着空荡荡的儒者袍服,看上去就像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般恐怖。
几个反对这条计策的人完全被压制住了,无法再多说一句话。大业为重,至于为了建立大业而倒下的冤魂,都是末节,向来不会有人记得的。蒙古人初入中原,每破一城即屠尽一城,从不封刀。对于见惯杀戮的达春等人来说,几百万人算什么?不过是在自己的功劳本中加了一串可以炫耀的数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