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混乱威胁人,把人淹没时,人有各种方式创造一个价值的世界。他可以诉诸暴力,用武力创造必要的条件来支持他的价值。在一定的意义上,武力必然进入所有的人类关系,使用暴力对于抑制犯罪来说似乎是必要的。但是一个价值的世界不能只依靠暴力来维持。当人隐约地感到暴力的自杀性质时,便会在冲突着的力量中寻求一种妥协的方式,即至少满足施暴者的一部分的欲望。历史证明这种方式只是在拖延算总账的时间;逻辑表明这样做是自相矛盾的,是在否认价值的基础上建立一个价值的世界。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妥协总是自毁性的和不合理的;倒不如说它的意思是,凡是不以可能最好的价值原则为坚定基础的妥协都是对价值的背叛。
只剩下一种建立价值世界的方法。这种方式在柏拉图那里被称作“说服”,在基督教那里被称作“皈依”——通过精神的力量来改变人。这是理性之爱在教育中的应用。这种方法的依据是每个人心里的至善,诉诸他的正义感和思考能力。民主制、基督教和世界的未来取决于共同的准则,所有人都可以应用这些准则来实现价值。因此,价值的世界确实存在于遥远的未来;但是准则的世界却可以被每个普通人在某种程度上把握。未来的希望在于这种对共同准则及其应用的不断增加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