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连续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皇兄饶恕,臣弟定然携命相报。”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一寸一寸的挪着身子起来,在甯修远的一侧落了座,从头至尾,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赵金廷面色微赤,收回手忙不迭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底里多多少少有些愤懑。
“关于澜弟的惩处已然说定,可是……”云容揉揉额角,“天下的百姓该如何安定啊?”
底下的人又沉默了,君臣相处多年,他们对着顶上那位看似温和不作为的君王已经有了不少了解。
他似乎极少发火,甚至是很少会主动处罚人,就连每一次的提议都是臣子提出来,然后他逐一附和的。可是,他们心底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提议都是皇帝一步一步不着痕迹的将他们引导出去,最后从他们口中出去而已。
看似,群臣令天子,可是事实上却是,朝着宛如天上的风筝,那根线自始至终都握在皇帝的手中。他动哪边,风筝就朝着哪边飞去,挣不脱,更逃不了。
适才唯一没有附议的甯修远,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身旁,低头垂眸的唐澜一眼,脑中闪过那日与云知欢画舫垂钓的场景,心下又愉悦了几分。
“皇上既然已经说定了宁王爷的惩处,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狐狸眸子微微上挑,泛着邪气的眸子闪了闪,一一掠过众人,笑道:“将供词公之于众,再将一干从犯斩首示众,已经充军的家眷赐白绫鸠酒,有临近的属官监看,最后报回朝廷便可。另外……最好斩草除根,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