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姐不用躲避,也不用怕我粗野。按照我信奉的骑士道,对谁都不行非礼,何况您两位一望而知是名门闺秀,更不用说了。”
两个姑娘正在端详他,尽力张望那拼凑的护眼罩挡住的嘴脸。她们听到“闺秀”这个称呼,觉得跟自己的行业太不相称,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堂吉诃德都生气了。他说:
“美人应该举止安详,况且为小事大笑也很愚蠢。我这话并不是存心冒犯,也不是发脾气,我一片心只是为您两位的好。”
两个女人听了这套话,莫名其妙,又瞧他模样古怪,越发笑得打跌;我们这位骑士也越发生气了。这时候要不是店主人出场,说不定会闹出事故来。店主人是个大胖子;胖人都性情和平。他瞧这个人蒙着个脸,配备的缰绳、长枪、盾牌、盔甲等等又都不伦不类,差点儿也跟着两个女人笑起来。可是他毕竟给那一整套兵器吓到了,觉得说话和气为妙,就说:
“绅士先生,您如果要借宿,我们店里就只没有床,别的都多的是。”
堂吉诃德把店主当作堡垒长官,看他这样赔小心,就回答说:
“咖斯底利亚诺[2]先生,我不拘怎么样都行,因为‘我的服装是甲胄,我的休息是斗争……’。”
店主人以为他把自己看作咖斯底利亚的良民[3],所以这么称呼。其实他是安达路西亚人,圣路加码头生长的;他和加戈一样的贼皮贼骨,和学生小僮儿一样的调皮促狭。他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