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谢航问司睿宁能否陪着去,司睿宁面露恐惧,就好像是他要手术似的,谢航心一寒:“你不想去?我原本还以为不用问、你肯定去,以示尊重问一下结果真问出问题了。”
司睿宁羞愧难当:“我想去,可我特别不好意思。”
谢航气乐了:“是我去人流,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吧。”
“人家会奇怪怎么是弟弟陪姐姐来做人流?甚至可能怀疑是……”
“是什么?”见司睿宁不肯往下说,谢航真怒了,“是儿子陪妈?!”
司睿宁不敢正视谢航,咕哝道:“我没这么说。”
谢航叹口气不再说什么,心想自己这真叫自取其辱。
考虑到只有全麻无痛手术后才不能开车而自己是做普通的,谢航便开着凯迪拉克去了医院。手术时局部麻醉之后谢航并不怎么觉得疼,还间或跟大夫闲聊几句,等到术后观察室休息时疼劲上来了,一阵接一阵越来越猛,比以往痛经疼得多。谢航冲一个路过的护士招手,问会不会是手术没做好。护士斜睨她一眼说就是宫缩,创伤后正常应激反应。谢航又问能开车吗,护士说瞧把你能的,你自己觉得能开吗?谢航红着脸说句谢谢,想起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护士对做流产的女人态度最恶劣,暗叹这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上了几次洗手间,从厕位站起挪到洗手池边,谢航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镜子上有道大裂纹,正好从镜中的谢航脸上横穿而过,令已经疼得有些扭曲的面孔显得更加可怖。谢航暗自发誓:司睿宁,我恨死你了,必须立刻马上和你分手,除非……除非你懂事知趣赶紧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