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有屁无捐!
吏部尚书李戴字字泣血地上疏:“今闾阎空矣,山泽空矣,郡县空矣,部帑空矣。国之安危如秋木脉液将干,遇风则速落;民之穷困如衰人气血已竭,遇病则难支。”
矿监还有税使,他们像强盗一般掠夺着苍生黎民的血汗钱,中饱私囊的同时向主子万历大人谄媚献宝。而他们可以到处横征暴敛的接应保障就是与他们狼狈为奸的贪官污吏,背后靠山就是他们的“发源地”——后宫,这样的一条“后宫——前朝——宦官”的关系网环环紧扣,盘根错节,庞杂成朱明王朝核心处一颗难以割除的毒瘤,不断膨胀,以致后来根本难以去除,越长越深。而我们的神宗陛下,正忘乎所以地数着滚滚而来的财富陶醉不已,几年之间,矿税为他带来了几百万两的外快收入。我们说这个精明的皇帝不知道他这个决议多么糟糕吗?不可能。整个江山社稷命脉都在他的把控之下,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惠民政策,只是,国家和他、主要是他都很需要钱,宫殿和定陵的修建要因为穷而停工,他会难过得睡不着觉的,在失眠和百姓受难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择此下策也是作为一个自私无比的人的无奈啊。关键,我更觉得是他不完全清楚他的矿监税使四处为非作歹有多么黑暗,这个没出过紫禁城的皇帝只是从大臣的上疏字句中了解到天下疾苦、苛政猛于虎也云云,没接过地气、天真烂漫的他想不到下面会有多可怕。而且他对大臣们的反对起了逆反心理,言官们经常小题大做、言过其实的问题让万历觉得这次也不过是“狼来了”,其实一切都还好。有人上奏说因为矿监税使作恶民变暴乱严重,而刚打完三大征的万历大哥自负地一笑,我平叛就是。何况他看到税使给他掠来的钱够再打一溜鞑靼了。于是这个傲慢的君王一意孤行地坚持敛财,张居正交给他的“民为贵,君为轻”的思想早就踢到爪哇国了吧,他的《帝鉴图说》也早跟着张居正进了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