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城东又多了三十几具尸体,可解药的事情依旧一筹莫展。
景川堂刚从城东归来,就看见权酒趴在草药桌上睡着了。
桌案上是一张张墨迹干净的药方,被主人否定以后,揉成一团扔在角落。
女人穿着蓝色的男子长衫,睫毛紧闭,趴在桌案前睡得正熟,连他进入帐篷都没有任何察觉。
景川堂没有叫醒她,盯着她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变了很多。
在没有去边疆之前,他是见过“朱颜”的。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命令太监宫女学狗叫,一群人趴在地上陪她踢球,只要有一个人的高度超过她,她就让侍卫把人拖出去斩首。
嚣张跋扈,暴戾无情。
那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归京的晚宴上,她躲避面首的动作充满嫌弃,眼神灵动干净,和儿时阴狠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
“朱颜,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这次归京,他是打算谋反的。
千秋国不需要一个残暴不仁的君主,她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经过几年的谋划,景家的逼宫计划已经趋近完美,就等一个契机,就能拉朱颜下马。
失去帝位的她,没有任何人的庇佑,还会像现在这般淡然自若吗?
权酒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已经点燃了油灯。
“醒了?”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