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来,他的伤,早已超过了瑕不遮瑜的程度。只是看他态度自信,神情中没有一丝阴霾,竟仿佛对自己的容貌浑不在意。
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却也令人佩服。
三人喝了一盏茶,他首先对我和沈初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又问了我们的姓名,对我二人的身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正如铃玉所言,他们家谷主平日只对三样东西感兴趣:药、病人、女人。
他执起面前茶杯,对我道歉:“方才失礼于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在意,在下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饮干之后,又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只是没想到,长梨姑娘已经有主,委实令人遗憾。像姑娘这样的佳人,错过了实在可惜。”
沈初悠悠道:“是挺可惜的。”同情地看他一眼,“你节哀。”
陆谦之的手抖了抖。
我咳了一声,道:“承蒙陆先生谬赞。”
他道:“你不要叫我陆先生,多生分,叫我谦之。”
我道:“这……”
沈初将茶盏举高一些,开口道:“以茶代酒,敬谦之兄一杯,早闻谦之兄医术高明,一直想来谷中拜访,今日机缘之下终于谋面,也算圆了多年夙愿。”对饮完毕,又道,“在下与长梨为一个故人而来,不知这位故人的伤,还要在此养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