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子从一个短暂的打盹儿中转醒,听到有医护在对患者父母解释:“人救过来了,但是大脑皮质损伤,神经细胞受损,病人还处于深昏迷状态……”
宫妈妈一脸茫然,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是为生的欣喜,还是为病的忧患,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什么意思?让我去看看灏灏!”
倒是宫父清醒一些,试探地问:“植物人?”
“嗯,可以这么讲,植物人。”
林稚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扑到唐细辛的身边,追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答应我,一定要治好他,妈妈,我求你,再想想办法,妈……”
唐细辛脸色苍白,两眼赤红,被人扶到了椅子上。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长久的一口郁气终于吐出,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她太累了。
助手在向家属介绍患者病情和日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警方也在向宫灏父母做问询笔录。
林稚子是后来从警方和新闻中才一点点了解到宫灏坠楼的原委。那天,宫灏在晚饭时间接到苏茉电话,随后出了门,两人约在了母校。据监控和目击的学生回忆,两人都很平静,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苏茉买了两盒关东煮,一路一边吃,一边聊天。后来,他们坐在大学校园的操场上看人打球,再后来,进了教学楼,再没有出来。夜里十一点,有许多同学听到哭声和争吵声,十几分钟后,宫灏就坠楼了,是苏茉打了“120”,但是进了医院后,她就趁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