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看了考勤表,三班迟到的就你一个,走廊上也就你一个人在罚站。”
这实在不算什么好话,可他说得明明白白,坦诚得让人起不了什么羞愤。
况且,罚站一次换谭向北记住我,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
“下次跑步不要穿凉鞋了,容易受伤。”他这样温柔地提醒我,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为什么外有特洛伊战争,内有吴三桂反清,我算是明白了。
我开始铆足了劲追求谭向北,单一梁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我所谓的追求十分上不得台面,仅仅是窝在人群里悄悄打听,谭向北又和哪个姑娘一起上台听写了,放学又和谁并肩走出校门了,大扫除的时候帮哪位擦玻璃的女同学扶凳子,类似种种。
凄凉的境况持续到高二上学期,我有幸和谭向北进入了同一家辅导机构。
我坐在小教室里百无聊赖地发呆时,谭向北从门口经过。惊鸿一瞥后,我追去了走廊。
起初我还不敢相信,直到他抱着作业从我面前经过,欣喜地说:“你也在啊。”
烈日下蝉鸣阵阵,整栋楼仿佛都变成透明的城堡,誓要将我的真心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自那以后,周日就成了我的幸运日,虽然星期三才是双子女的幸运日,但我在遇上谭向北之后,便变得不那么信星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