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的张先生还勿曾来,伊困在家里——呒没饭吃呢。”
“混账!去叫张先生来!”校长先生更是怒不可遏地吆喝着。一边吩咐着这两个吵架的孩子——“去,不许你们再吵架了,啥人再吵我就敲破啥人的头!王金哥,侬到张先生屋里去叫张先生来,张三弟,侬去敲下课钟去——下课了。真的,非把你们这班小瘪三的头通统敲破不可的!真的……”校长先生余怒不息地重新将酒壶盖盖好,用报纸慢慢地扫桌子上的花生壳。
下课钟一响,孩子们便野鸭似地一齐跑到了弄堂外面。接着这,就有一个面容苍白,头发蓬松的中年的女教员,走进了办公室来。
校长先生满脸堆笑地接待着。
“翁先生辛苦啦!”
“孩子们真吵得要命!”翁先生摇头叹气地说,一边用小手巾揩掉了鼻尖上的几粒细细的汗珠子。“张先生和刘先生又都不来,叫我一个人如何弄得开呢?”
“张先生去叫去了,马上就要来的。”校长先生更加陪笑地,说:“喝酒吧,翁先生!这酒的味道真不差呀!嘿,嘿,这里还有一大半包花生……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