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云毓先熬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不说了?”
春芽点头,“原本是有千言万语,可是这会子忽然又觉得都不重要了。奴婢只要能这样陪在家主身边,哪怕是一直这样跪着,奴婢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毓没办法再平心静气地打坐。
他皱了皱眉,“还是说吧。说完了,你也好告退。”
原来他还是连这样静静的共处都不愿意。
春芽忍住心下的酸楚,静静垂眼看着烛光在地砖上模糊的反光。
“……奴婢是听说了褚姨娘和鄂姨娘的事。奴婢想,家主平素不会亲自管老姨娘那边的事,可偏巧就在今日里管了,奴婢忍不住以为,家主或许是因为奴婢。”
“所以奴婢觉得应该来叩谢家主。”
云毓却是清冷一笑:“你倒想多了!”
“我平素是不管老姨娘们的事,那是因为她们平素没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他顿了顿,视线如冰冷的箭,扎在她身上,“她们平素顶多就是欺负欺负府里的奴才们,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
春芽一哽。
所以他也学会了这样羞辱她了是么?也都怪她,今日的确是她伤他伤得狠了。
云毓瞧见她面上那努力掩饰都掩饰不去的伤神,也不由得长眉紧皱,霍地别开头去,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