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知道您有深厚的基督感情,所以我才敢冒昧给您写信。我离开儿子十分痛苦。我恳求容许我在动身之前见他一面。请您原谅我打搅您。我写信给您,而不是给阿历克赛·亚历山大罗维奇,只是因为不愿使这个宽宏大量的人想到我而难过。知道您对他的友情,您一定会谅解我的。您是否能把谢辽沙送到我这儿来,或者约定个时间让我到家里去,或者您通知我,什么时候、在别的什么地方可以和他见面?我想我不会遭到拒绝的,因为我知道此事所系的人宽宏大量。您想象不到我是多么渴望见到他,所以也许想象不到我会对您的帮助有多么感激。
安娜
这封信里的一切,不论内容,不论那“宽宏大量”的含义,尤其是她觉得十分放肆的那种语气,都使她感到恼火。
“告诉他,没有回信。”李迪雅伯爵夫人说过,立刻就打开信笺夹,给卡列宁写了一封信,说她希望一点钟之前在宫廷庆祝会上见到他。
“我要和您谈一件重要而不快的事,到时候咱们再约定在哪儿谈。最好在我家里,我可以叫人准备您喜欢的茶。一定要到。上帝给人苦难,但也会给人力量的。”她又加了一句,好让他多少有所准备。